到了北京机场,一下机就是冷冷的空气。
很多人都说中国人很可怕很会骗人,kak sham在沙登医院认识一个在北京留学回来的年轻医生,那医生告诉kak sham,中国人比马来西亚人坏五倍!我本来不太相信,没想到一下飞机,在机场就被骗了。
话说我们下飞机后,就在机场的柜台买中国的电话卡,为了开通属于abang
rona的那张卡的国际线,我们听从那位柜台小姐的建议,往卡里加额二百元(人民币)。没想到,这张加额了的电话卡,只用了一天,打了两三通电话之后,就没钱了。我怀疑柜台的那位小姐根本没往卡里加额,而我们的错误是,没有当场马上检查卡内的余额(因为从医院来接我们的人已经等了我们很久…我们花在了解电话卡上面的时间大概有半个小时吧)。
原本以为在机场买电话卡会比较安全,没想到机场也是信不过的。
来到医院后,发现这间尔康医院比想象中还要残旧。尔康医院是位于一个叫“大牛坊”的村子。由于村子即将拆迁,因此很多居民都搬走了,只剩下一间小小的超市、一间兼职小赌坊的菜铺、两间卖着半新不旧的衣服的服装店和一间没什么人的饺子店还有在营业而已。一些房屋被拆到一半,剩下一半的破瓦残砖迎着冷飕飕的风。走在医院前的马路上,静悄悄的,别说是人,连小鸟、老鼠、狗、猫都不多见。整条村子最多的就是写着各种标语的布条(而这好像也是中国的特色),什么“早搬迁、早选房、早日奔小康”、“我搬迁、我奉献、我自豪”之类的,让我不禁怀疑这些居民根本就是被逼迁的。
还好医院虽然残旧,但里头的医生不止对脑性瘫痪这种病经验丰富,而且也非常亲切。
我们四个人被分配在同一间病房,主治医生有问我需不需要另住一间房,我想了想,自己付房租嘛,我又不舍得,让abang
rona他们帮我付嘛,我又觉得浪费了大众捐给他们的钱,反正他们不介意,我就决定跟他们挤同一间房好了。
我和kak sham在房里准备吃晚餐。
尔康医院是一间复健医院,里头的病房像是学校里的宿舍一样,有独立的厕所和一个可以充当小厨房的空间。房里有两张床,还有电视机、一张小茶几、三张小椅子、抽油烟机、冰箱、衣橱、电磁炉和柜子等等,也可算是一应俱全。
我们这些没到过寒冷国家的乡下人,就算在室内还是穿得很厚,单单是我,就穿了一件背心、一套保暖的卫生衣、一件长袖衣和一件毛衣,就连袜子也要穿两层。刚进房间的时候,我们觉得很冷,看见墙上有一个冷气机,温度能调到三十二度,我就在想,马来西亚的冷气机最多就只能调到三十度,这个是不是冷气暖气兼用的啊?于是,我就尝试把温度调到三十二度,没想到吹出来的还是冷风。Kak
sham说,既然暖气的设定坏了,倒不如不开,免得更冷。一直到晚上,我在北京大学念书的朋友慧仪和巧恬来找我们,我们才知道,原来房间里一个像是铁水喉管的东西才是暖气……
还有一件更乡巴的事。
我们到村里唯一的超市买日常用品,看到那里的食油都怪怪的,像是有很多蒙蒙的沉淀物在里面。而且那里不像马来西亚,我们使用的大多数是棕油,但他们都用大豆油。我又在想了,是不是大豆油就是这样子的呢?可是这看起来就是很肮脏很不卫生啊。于是,在我和kak
sham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我就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精神,问老板说:“这油里面灰蒙蒙的是什么东西啊?”老板说:“哦,这是因为天气冷,有些许的油凝固了。”
我觉得老板解释的时候,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的。
后来,因为超市里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少到我们想买一把扫把都没有的地步),过两天医院安排了司机载我和kak
sham到“日本超市”买东西。我们这些乡下人又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日本超市”是什么啊?到了之后,谜底揭开,是JUSCO。
在北京这四天,由于天气非常寒冷,白天大概不超过五度,晚上则是零下,我们尽可能都不出外,整天窝在房间里。第一天主治医生来了解病史和安努尔的目前状况,第二天她召集了全体复健医生为安努尔进行检查和讨论,第三天院长亲自前来查房和了解状况并开始简单的治疗,第四天我就到另一家医院替安努尔挂号准备脑部扫描。
一直到第四天,我才有半天空闲的时间可以逛逛北京。原本我计划到故宫看看,但只剩下半天的时间,到最后我还是当了一个非常普通的观光客,到王府井去逛。
拍来拍去都拍不到王府井的匾额……
王府井有一部分其实很像我们的茨厂街,另一部分则很像新加坡的乌节路,但它像茨厂街的那个部分比茨厂街小,而且卖吃的比较多,其他摊子几乎卖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像乌节路的那个部分我就没去逛了,反正就是很多很大间的购物广场便是,我只逛了那个像茨厂街的部分。虽然说里面有很多卖吃的,像臭豆腐、爆肚、炸昆虫、冰糖葫芦、炒栗子的什么都有,但我什么都没吃,一是因为我舍不得花钱,二是我实在怕了中国的黑心食物。最后,我只买了一些发簪,准备回到马来西亚卖给朋友,赚回我在机场被骗掉的电话钱。
在北京的时候,几乎所有北京人都很惊讶我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尔康医院的院长甚至建议我当他们医院的常驻翻译员。我觉得这是跟我的职业必须让自己说得一口比较标准的汉语有关,还有他们身处于大国,对于自身文化的自豪有关。他们可能不能理解,除了他们中国人以外,还有别的国家的人,能把汉语说得一样标准。
医院里的一位医生,跟我聊起马来西亚的政治,我说我们国家的政府对人民进行分而治之的管理方式,不平等地对待各族,但人民如今已经慢慢醒觉了。她说,没关系,华人可以回来中国。我说,可是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她又问我,马来西亚的天空是怎样的?我觉得北京的天空美吗?我说,在马来西亚,很少机会看到像北京这样一片蔚蓝、万里无云的天空,我们那里常年都是有云的,但我喜欢有云的天空。
从抵达北京的第一天,我就期待着回国的日子。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搭飞机、第一次到气候不同的国家,但我一点也不兴奋。看到道路上光秃秃的树丫子和没有云的天空、晒着一点也不热的太阳、抵挡着冷到半死的寒风,身上穿着的是四天都没换洗却都不会发臭的衣服,我实在怀念马来西亚这个热辣辣的祖国。
四天后,abang rona一家人总算是安顿下来了,我留下了很多可以让abang rona用来跟医生沟通的翻译字条,还请求慧仪和巧恬不时来探望他们或充当他们的翻译员,加上两位身在北京大马大使馆的热心友族同胞,我就独自搭上了回国的飞机,又回到了马来西亚热辣辣的怀抱~~
希望安努尔在北京能够日渐康复,天佑好人,大家都要加油了!
6 comments:
辣妹拖车姐黄糩璊的面子书留言版都超过三万多了,她越来越出名,连台湾的著名女艺人Makiyo 美国的篮球巨星林书豪也被她盖。
现在大街小巷的小市民都在谈论拖车姐。
不要写北京的故事了,没有人会兴趣去看。
安爷爷,这是我的部落格,请不要再指示我、教导我如何去经营我的部落格。如果你爱讨论拖车姐,那就到有写拖车姐的部落格那里讨论去。我不喜欢写她,自然有我的理由,不需要每次都跟你交代。请你尊重我写部落格的自由,谢谢。
kak sham 现在他们好吗? 大概要在那儿逗留多久 ?
這經驗很好,幫助人又得知外國人情事故,很感動。好心有好報。
james:
他们实际上需要待多久连医生也不能肯定,不过我想至少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是少不了的。想继续追踪他们的消息的话,可以到他们的部落格哦~
http://kulupsakah.blogspot.com/2012/02/canggung-mendonan.html
谢谢, 我会追踪的.
看马来同胞在北京的生活很有意思.特别他那句 " Harap Ibrahim Ali dan Hasan Ali tak angkat keris jika ke sini." 使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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